照片是窗
在我小学毕业后几天,我想回温一下小学,便在一排厚厚的书中,拾起了一张照片。
外面,长和宽大约是1.6分米和1分米,长和宽之比居然酷似于黄金比例。一张照相馆独有的纸上印上了一幅画,被塑料膜紧紧按着。里头,38个学生,面带笑容。错落有致的战法,让一个黄金矩形擦上一抹胭脂。每个人在这个照片里头,显得是那么的自由,那么的快乐。
我在回忆这美好时,看到第三排第六个男生,他是我同窗六年来的朋友,是永远不会散的铁瓷器。
他是悠悠蓝天中的一抹斜阳,给人心头一阵亮光。他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吴奕霖。他的头顶犹如一顶黑色的蘑菇。但未若被遮住的朝阳,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12岁的少年的朝气。他穿着一件黄色校服,不是说他很黄,而是说,他散发着那种朝阳的气息。望望他,我不禁想起那一次……
那是一个秋天的一个下午,我们在篮球场上要挥洒我们的汗水,书写出我们的豪情壮志。他是我们组的一个辅助,却不应是一个辅助而难过,他反而流露出一种主角的气场。随着对方的发球,我方开始第一回的冲锋。我看着这一切的一切:大将“谷子”,犹如一匹黑马杀出重围,球一上,一下,在谷将军的指令下,球传回我方泉水。正当我们准备进行第二轮冲锋时,他一把抢走队友的球,直攻敌方泉水,这就是老话“擒贼先擒王”。经典交叉步显示得淋漓尽致。多次猛地一闪,让敌人始料未及。敌方主将突然进攻,想夺下他的球,但全被他的几个转身拦住了。跑进三分线后,他投球了。球“扑棱棱”的进了篮筐。我方乐声大震,对方曰:“昨日输,今日输,明日还要输,然则何时而胜耶?”。他乐哈哈的回敬道:“其必曰:‘输赢中自得其乐矣。’”这一下,没有多少人抱怨吗了。
他应该是我小学最深,最铁的哥们儿,我有福他享,他有难我当。我的好哥们儿,陪过我六年同窗。这时偷偷溜去,他却是一个永恒的,无法被抹杀的回忆。
再瞅瞅,一个第四排右数第五个的人映入我的视野,他就是我,六年级的我。
我当时应该算是我们班最重的,足足有120斤重,但由于先天基因良好,长得比较高,有170公分,所以看起来还算正常的。我的头十分的圆溜,让一个人从远方一眼看清才是我。照片里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,似乎是反应了那件事情……
在那个初春的周一下午,我上了讲台,从容而不急。这是我人生中第十节班队课。我向大家介绍自己的课件后便开始了。“请问大家用这些数字如何凑出24呢?”大家静默了,在风里,大家疾手书难题。思维的火花越来越猛烈,越来越多,越来越亮。我身为一个参与在内的吃瓜群众,我就是等着大家一个电灯泡“噗”一下的亮了。我又说:“小组讨论”。大家开始互相交流,互相告诉对方想法。我感到十分欣慰,我想这几天的时间虽然付之东流,但不是白流的。我曾经上百度和必应,去找那些数学题。我曾经失去我的时间,而现在时间流回。我从书上,网上找到这个课件的所有题目,我付出的这一切,终于换来了同学们和老师的支持。我露出了跟毕业照一样的淡淡的笑。
我曾经的所做所行,都已刻入在历史的石碑下,想去重温,却没有当时的美好,美好的事物。时光只允许播一回,这些被学业压着的美好的事物,从此石沉大海,无处可寻。
我从想象中回来了,同时看透了这张照片。
照片是窗,我们在里头,我在外头。我们总是能把这窗打开,但窗里那一条时光的沟壑,却是两个时光的人所不能跨越的。我们能四目相对,但不能肢体接触。时光都去了哪儿?他为什么把幼小的我放置在窗的另一头?你聪明的,告诉我,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?
我把照片放了起来,让它锁进我的心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