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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姐音
大叔音
萝莉音
型男音
院子里一棵不知名的树,初秋便开始飞舞着落叶。深秋时,院中小径已覆盖了一层层落叶,走上去,会发出“沙沙啦啦”清脆的声音。冬天树枝结了冰,但还有些叶儿太执拗,风鞭子似抽着都不放弃对枝丫的牵挂。
春天,天气转暖了。树像被天气信号弄糊涂了,一半抽枝吐芽,还有一半已是风烛残年的叶子仍未落下。邻居见了,拿把大剪子“咔咔咔”将枯叶剪掉,还留下一片一半焦黄一半墨绿的叶子,在风中瑟瑟发抖。
我猜啊,它的黄色,是太阳的炙烤,是暴雨的洗礼,是四季轮回后发黄的信笺。而它的绿色,我无从得知,只觉得那绿色比起新芽来,要深沉的多。
这个院子,是一个老爷爷的。他住在儿女家,并不常来,是邻居帮忙打理的。邻居是个爱笑的奶奶,没儿没女。她就像那片叶子,数十载春秋让她有了深沟似的皱纹,一点点知性的笑容,就是仅有的绿意了吧。
春天是多雨的。雨淅沥沥地下起来,许多新叶被打得纷纷落下,可是那片半黄半绿的叶子还苟活着,岌岌可危地悬在树丫上。
“这么大的雨啊!”奶奶一边揉着风湿病发作的腿抽着凉气,一边望着窗外雨细细密密地落着。
雨后初晴,奶奶一瘸一拐地打水去了。那片半黄半绿的叶子上的水珠,渐渐被阳光蒸发。显得又焦枯不少,只剩下指甲盖大的点点绿。
午后,又有了轰隆的雷声,乌云密布。“这多变的天气!”奶奶的老寒腿已吃不消了,只能僵卧在床上。
奶奶和叶子一起挺过了风雨交加的一天。
清晨,奶奶的眼睛刚睁开,看到那片叶子被一滴晶莹的露珠打断了与大树细如丝的牵挂,晃晃悠悠的,轻飘飘的,落了下来。它是春天最后一片落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