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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姐音
大叔音
萝莉音
型男音
前段时间老师让同学参加“红色基因”的征文活动,说实话,我很难用理解性地用语言表述这个概念,可我觉得爸爸的故事里就泛着“红色”。
“我是喝着延河水长大的一名地道陕北娃,我的爸爸、爷爷、还有爷爷的爷爷,都是生长在这片黄土地的根儿辈。
像习总书记说的,不要小看陕北旮旯里的任何一条河,一块土,“这是有大学问的地方”。小时候,家就在马路边,隔着马路就有一条河。冬去春来,夏天嬉戏、洗衣、淘瓶淘罐、浇灌蔬菜,冬天溜冰、凿冰,吃在延河边,长在延河边,那就是流在儿时记忆里的一条河。
过去日子苦,哪有什么汉堡包,牛排,意面,听都没听过。一日三餐,粗茶淡饭,偶尔谁家炒肉了,油炸了,那味儿三里地都能闻得见。鼻子嗅着,嘴巴就不由自主地淌口水。我记得邻家婶子每每做好吃的,隔着墙头踮着脚总会递过来一个洋瓷碗,里面要么三五块油炸面虾,要么胖鼓鼓的七八个饺子,上面浇着粉条西红柿汤,妈妈把碗客气地端过来,递过去的时候总会在碗里放几个糖果啊、枣子呀。一递一回,满满地乡邻回忆。
家里姊妹多,就爸爸一个人挣工资维持家用,每次买衣服都得好几件,着实是不小的一笔开资。妈妈心灵手巧,瞅空报了个裁缝班,密密麻麻记了好几本子。有了手艺,我们几个背得书包,穿得衣服、裤子,甚至小背心,妈妈都能改制和裁剪,虽不如买的那般颜色亮鲜和崭新,却总是干干净净,整整洁洁。从小到大,看别人家小孩穿新衣,羡慕在心里,却从未以此攀比、争胜。
那时候,最盼望的就是逢年。妈妈早早就开始忙碌,备至年货、糊窗、刷窑、擦玻璃、缝洗被褥。我们小孩呢,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,从兜兜里掏出大把的瓜子花生糖果放纵地炫耀。大年三十,贴对联、放鞭炮,垒火塔,丰盛的年夜饭……历历在目的一个个瞬间牵动着经历了那个年代的每一个灵魂。
我们都爱吃酸菜。小时候,一到冬天,谁家不腌?一腌就一瓮,那可是一冬的主要蔬菜。心灵手巧的妈妈变着法儿给我们吃腻的几个娃儿变口味:熬酸菜,辣炒酸菜,酸菜洋芋,酸菜饺子……寒冷单调的冬天常常因为妈妈的手艺而变得耐人寻味。那年冬天,怀念啊!
一年中最富足的时节便是夏季,妈妈早早会在院头开垦出一片荒地,种上各式各样:红的番茄,绿的辣椒,紫的茄子,还有豆角、葫芦、芹菜、黄瓜、玉米……记忆里都是甜甜的味道。蹲在架秧底下,随手一摘,用手或者衣襟搓搓灰土,便入了口。那时的嘴巴满满夏天的味道,知足而长乐。
一个六口之家,能够携手相濡以沫地走到今天,离不开妈妈的勤俭持家,爸爸的言传身教,以及众姊妹的谦和友爱。日子的确是拮据的,却从未感觉贫穷。一个炕头,六张被,晚上齐刷刷铺满,早上整严严叠起,一年一拆洗,不再白皙的棉花团被妈妈弹了一年又一年,那漂浮的棉絮里裹着的不是寒酸,而是爸妈一针一线的爱。有爱的人不孤单,有爱的家才幸福!
时过境迁,如今高楼林立,路段宽敞笔直,纵横交错,绿化俨然,可谓“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”,生活的富足让我们告别了一穷二白、愁吃愁穿的岁月,大家早已习惯了灯红酒绿,歌舞升平,可我们这一辈总是在念旧,坚守,从未迷失!每每忆及往昔,我们都会津津乐道,眉眼含笑,那段不堪的岁月给了我精神上的富足,以至于能让我在日新月异里依旧真我,而这,才是最向阳的一抹红!
回忆似乎对我而言很久远,可我听出了故事里的那种温暖、温馨和温情,那段经岁月折射出的“红色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