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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姐音
大叔音
萝莉音
型男音
明明是一棵稗子,却提心吊胆地企盼着春天。
——题记
敏感,倔强而又带有一些独立意志。女孩们,心智尚未成熟前,那些种种,难以言喻的。
种种。谈不上针灸般痛,却掺杂着无名的酸涩。堪比剥洋葱,眼眶泛红,仿佛被沙漠之风偷袭了眼,一如干涩,咬破嘴皮,泪延席,剥开自己的心。成长的真谛,也许在此罢。正如余秀华所说,明明是一棵稗子,却提心吊胆地企盼着春天。
近来,重拾《简爱》,对我们这样平凡的女孩而言,确凿是一种关切和提醒,以不至于叫人卑微而又慌措无度那个兵荒马乱的年纪。
不屈。有一种骄傲是即使卑微到泥土里,也要站得挺拔,这对我们而言是很矛盾的,不是吗?当她得知罗切斯特已娶妻的时候,在强大如命运的爱情的面前,比命运更为强大的是简爱的骄傲。感而慨之,一段。孤傲而坚决,“我不是根据习俗、常规,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躯同你说话,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,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,站在上帝脚下,彼此平等——本来就如此!”她就是一颗稗子,在那些比及水,出身富贵者中,极为渺小。生长力可参天,从不屈服。
复杂。有一种骄傲是于连深入骨髓的自卑。面对玛特尔小姐,于连,道:“出身的骄傲,高山有形,形成了她和我之间军事阵地。那座高山,便是我进攻的目标”,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他必须得到玛特尔小姐的爱,只有征服玛特尔小姐的心,他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。正是这种自卑使于连对于周边的事物是如此敏感,他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哪怕是微小的冒犯,不能让别人看不起自己。他的骄傲,无异于他对自己自卑的反抗,他必须要与稗子一样,在水稻中插缝生长。
荆棘,在桑菲尔德庄园(Thronfield,桑菲尔德的法文——荆棘之地)。她遭受到罗切斯特的前妻伯莎(疯女人)迫害,被英格兰姆小姐的冷嘲热讽,以及与罗切斯特婚礼上的中断。一切都发生在这布满荆棘的土地,风雨如斯。
骄傲和平等,是简爱一生所不懈追求,也是一生所固守。她无所恃怙,她所用来抵制罗切斯特,抵制爱情的唯一武器就是她坚持的骄傲,如果连骄傲都没了,她该拿什么来赢得她呼唤的平等?
固然,简爱的善良、坚韧以及隐约的脆弱令人神摇目夺,但不足以与罗切斯特的富埒陶白对等。她唯一的依凭就是灵魂里的骄傲,而这骄傲本身也无所依凭。我所会意到的并非是简爱的骄傲,而是一种从卑微里生长出来的固执和坚韧,是骨子里的卑微,却总努力像稗子站得挺拔。
其实,真正来自灵魂的骄傲能强大到足以对抗世俗一切,如果她的“骄傲”当真如此强大而真实,那么,她也不会当罗切斯特真心承认他们之间的平等关系才答应嫁给他,也不会在得知罗切斯特已有妻子时坚决而又伤痛地离开他。
要么,征服世界,要么,输掉一切,是他——于连(《红与黑的主人公》)一直以来的目标。
所谓,“社会的不公”是多种多样的,但有一种是最残酷的就是,也许你终生要为之奋斗的东西,有些人一出生就已经拥有了。但是,最可怕的并不是大家生来命运不同。最可怕的是,你不想重复父辈的命运,想打破“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儿子会打洞”的命运魔咒,却陡然发现:这个社会根本没有为你提供实现这个愿望的道路和途径。而于连要打破——社会不公。
于连,与简爱不同,他野心超越平等,他企图得到跟贵族一样的社会地位、社会尊重和社会待遇。
末了。简爱与罗切斯特白头相守。断头台上,于连,终幡然醒悟,却无回头路。
我想,即使是棵长在稻田里的恶性杂草的稗子,却始终顽强、固执地躲过一次次磨难,提心吊胆地企盼,不!是以独特的方式拥抱春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