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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界是我的表象!”叔本华在《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》第一章开宗明义。但,人类一思考,上帝就发笑。端坐云端,皓发如银的上帝眯着眼,斜着地球上那个踌躇满志的叔本华。 刹那间,一袭黑袍已腾挪与上帝身后,裹挟的黑风席卷起上帝身后的雪发,蒙住了上帝的慈眉善目。 “撒旦,沐浴地狱之火,漫淫恶魔之书尚且无暇,今日何曾有闲,光临寒舍?上帝挑开眼前发丝,揶揄道。 撒旦佝偻着腰,将手环抱在偌大的黑袍中,冷冷地说:“上帝,噢,不,我对你称呼耶和华就够了。”上帝嘴角轻扬,一丝不耻拂过。 撒旦接着说:“咱两老头从创世纪开始便观看这无谓世界的生死闹剧,亿万年来,咱也看够了,反正我对这对凡夫俗子之生死是没有半分兴趣的,只是对他们在生死间展现的恶无比痴迷,那佛如幽灵的醴泉,”让我欲罢不能,每当看到恶的上演,我就好比看到阿弗洛狄耿的舞蹈。 上帝侧过头,微言到,“阿弗洛狄耿这个名字从你的口中说出,真有几许莎士比亚喜剧的噱头。” 撒旦哈哈大笑,恐怖的獠牙如锋利的干将之剑,在上帝的白袍后更显寒冷阴森:“耶和华,世人奉你,贡你,仰慕你,”,皆因你之仁慈。但于我来看,你之伪善无可匹敌。前不久,诺亚方舟那哥儿,你不觉得太狠了吗? 上帝正色道:“那是为了惩戒恶,恶若弥彰,善将焉存?” 撒旦沉默半晌,突有猥琐道:“耶和华,课曾看过东胜神州的《红楼梦》”? “略知一二.”上帝神色和缓下来。 “想那绛珠草为还神瑛付者之恩,转世凡尘,以泪相赠。他们身处局中,而神仙所化之跛足道人与癞头和尚立于局外,笑看风云。你我何不也效仿东方神仙,坐壁上观,看看所谓善恶之象?撒旦眼珠溜溜地转着。 上帝思考:“撒旦所仪,无非想让我见识人性之恶,让我泯灭存善之念。哎,夏虫不可语于冰,姑且从他所议,也许他的恶性冷却冷却吧!” 二 “相逢不如偶遇,你脚下正有一机掠过,什将葬身鱼腹,我们何不去凑凑热闹?”撒旦话者刚落,便已闪身于飞机MH370的机身上。 上帝沉星赶月而至,半空月郎星稀,夜风和畅,两位神拭定睛机舱,一切看得通透。 只见机长满脸横肉,正无聊地呼着歌,仪表盘上的光亮如群星璀璨,不知是在微笑还是在颤抖,副机长双眼圆瞪,看着数据跳跃,生怕有所闪失。 机长斜眼看着年轻的这位副手,安慰道:“年青人,休息下吧,飞机正在自动驾驶模式,你不必过分紧张。” 副手没有说话,因为他知道机长登机前曾用他支持的政治领袖被判有罪而情绪不稳,而悲催的是,他支持的领袖还是在野党的领袖。 机长再瞄瞄副手,恰好副手也在瞬间打量机长,四目的短暂交接,宣告了一场战争的启幕。 而这一切,窗外的上帝与撒旦都无限明了,上帝眉头紧锁,撒旦却眉飞色舞。 突然,机长说:“看窗外,上帝!” 副手下意识地望了望右边舷窗,说来迟,那时快,机长突然取下自己围在而不是系在腰上的皮带,将它死死地套在了副手的脖子上,副手挣扎着,吃力得如岸上的鱼。他的手,青筋暴露,但伸向紧急情况按钮的距离此时已那样遥远。 上帝捏着一把汗,有力无力,爱莫能助。撒旦却已发出淫荡的笑声。 渐渐,副手突出的眼珠上翻,极度伸长的舌头的静止,宣告了他英勇的死亡。 机长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,他整了整衣领,于是从容地关闭了雷达。 夜,死一般的寂静。 客舱内,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。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:“对不起,你们已是我的人质。尚在三小时内地面塔台没给我想要的条件,天国将是你们唯一的归宿。” 沉静半秒之后,客舱内炸开了锅,嘶叫声,痛苦声,撞门声彼此杂糅,小小的空间早被恐惧的气息封锁。 撒旦淫荡的笑声更肆无忌惮了,连圆月都隐去了她恬淡的笑容,上帝忧心忡忡,却不能打破不干预人间事物的铁律。 “啊哈哈……这就是你的子民,如蝼蚁,似蝇蚓,邪恶,杂乱,令人作呕,难道,这就是你维护的善吗?”上帝惨但,无语,静默。 几阵喧嚣后,客舱内安静了,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,亲人们流着泪,轻轻抚摸着彼此的脸,情侣们相互拥抱,用吻在对方脖子留下永恒的记忆,一个孩子柔声道:“妈妈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?”慈爱的妈妈强忍泪水:“睡吧,孩子,一会儿就回去了,有妈妈在,别怕。”妈妈搂过孩子的头,孩子噙着眼泪,幸福地闭上了眼睛。 上帝望着这一切,干燥的嘴唇几被咬破,这一种坐壁上观对上帝来说,成了无言的煎熬。他不胜原谅穷凶极恶的机长,他不能忍视孤独无助的乘客,他更不能无视孩童充满希望的睡姿。 三 “撒旦,你看,阿弗洛狄忒!”上帝将手指向月亮。 不亦乐乎的撒旦把头转向月亮,他没有看到阿弗洛狄忒,只感到“嗡”的一声,便一片漆黑了。 志得意满的机长突然一抖,便极其自然地区打开了雷达和通讯装置。 “大家好,刚才只是上帝的玩笑,塔台,塔台,我们一切正常,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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